［肖根］这个杀手不太冷3
［肖根］这个杀手不太冷3
开了一点小车，果然被屏。
浴室桥段参考《道熙啊》。
把热水用完的是卡洛琳（破产姐妹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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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21126，原来早翻车了呀，重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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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气渐渐冷了，这间破公寓没有暖气，两个人睡在一起确实是过冬的好办法。Shaw为床上多出来的一坨暖呼呼的东西标注了实用性的功能。确实很实用，不仅会暖床，还能准备早餐，在冰箱里塞满啤酒、水果和三明治，晚上为Shaw放好泡澡水。
那个在天台上抽烟、看起来桀骜不驯的小疯子居然会做家务，Shaw不得不重新更正对Root的评价，并且发现，从那一晚之后确实再也没有见过Root抽烟。她太听自己的话了，已经与Shaw对她的第一印象相去甚远。Shaw曾经以为她是一把冰冷的刀子，现在却感觉她是早晨的阳光、咖啡杯上的热气，或者这缸温暖的热水。人能够变化这么大吗？Shaw在氤氲的热气中想着Root。
“Sameen，水温还合适吗？”Root甜腻的声音从门外传来。
该死的，她就不能别这么叫我吗。Shaw无奈地长叹一声。如果说真有什么后悔的事，那就是不小心把自己的名字告诉了Root，从此她就时常用各种语调不停地念“Sameen、Sameen”，并最终找到了一个最让自己受不了的语调——高亢甜美的声音，词尾再添加一点婉转，真是完美地烦人。
“还行。”Shaw冷淡地回答。
“那我能一起吗？等会儿就没热水了。”
Shaw没有回答，过了一会儿，Root推门而入。
“真温暖~抱歉啊，但是你知道我们三楼住着一位女士，每天热水基本都是被她用光的。十二点以后再也放不出一滴热水了。”
Shaw一点也不知道这位女士的存在，怎么听都像是个编造的借口，但她没有说什么。Root盘起头发，开始脱衣服，一件件叠好放在洗漱台上。她苍白的皮肤，修长的四肢，尚未完全发育的胸部，逐渐显露在Shaw的眼前。
也许是热气的缘故，Root整个人变得粉红粉红的，Shaw不禁联想到五分熟的牛排切开，中间那美味多汁的粉色嫩肉。Root用眼神询问自己能否踏进浴缸，Shaw沉默着弯起双腿，于是Root背对着Shaw在浴缸里坐了下来。
这真是诡异。除了那些被自己扭断脖子的倒霉鬼和发泄欲望的对象，Shaw已经很久没有和谁靠得这么近了。
Shaw的视线落在Root纤细的脖子上，细密的水珠顺着曲线，滑落到她的瘦削的肩膀和突出的肩胛骨上。大大小小的淤青和伤痕遍布身体，有一些是Shaw摔出来的，还有一些，Shaw猜测是那位贩毒的父亲留下的。
Root哼着曲子，用食指和中指在Shaw搭在浴缸的手臂上起舞，细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确实像芭蕾舞者的双腿。
“天鹅湖？”
Root开心的侧过脸对着Shaw笑起来，“以前母亲送我去学芭蕾的时候，我最喜欢这首曲子。”
Shaw记起她的邻居家确实有个打扮妖艳的女人，那是Root的母亲？看起来和芭蕾舞可没什么关系。
“她早就死了。”Root忽然说到，手指依旧在跳舞，只是不再哼曲子了。
在短暂的沉默后，Shaw说：“父母总会死的。”
Root停止了手指的舞蹈，在狭小的浴缸里转过身体，溅出一地水花，难以置信地问Shaw：“你是在安慰我吗？”
Shaw立即否认，“我只是告诉你这个事实。”
“告诉我一个大家都知道的事实，那就是安慰。”
“是是是，你说的都对，无所不知小姐。”
Root笑了笑，转了过去，用手在水面扑腾着水花，似乎不能忍受浴室里的安静。过了一会儿，她问道：“你的父母呢？”
“早死了，在我比你还小的时候。”
Shaw仰起头， 发现自己一点也回忆不起父母的样貌。父母死后，她很快就被带到了ISA，被培养成了一名杀手。残酷的训练很快将她从以前的平凡的生活中剥离开，那些理所当然存在的东西，如父母、家庭什么的，瞬间变成了模糊的梦境。但这从来没有困扰过Shaw，痛苦、恐惧、悲伤她都感觉不到，她只想活下去。
Root轻快的语气把Shaw的思维拉回了浴室，“所以我们都是孤儿，也许我们相似的地方还挺多的……”
就算没有看到Root的脸，Shaw也能想象出她低下头傻乎乎笑的样子，虽然她总是表现得很聪明，聪明地让人想揍她，但时不时的，比如低头吃牛排的时候，或者裹着毯子蜷在床上的时候，都会露出这样的表情。好像真的很开心。
“别这么做。”
“做什么？”
“向我示好，让我高兴什么的。我感觉不到。得到你想要的东西，然后就离开。不要把事情搞复杂。”
Shaw的话让浴室沉默下来，Root静静地在水中抱着自己的膝盖。Shaw永远都不知道怎么和别人说话，激怒别人倒是非常擅长，尽管自己大部分时候根本没这个意思。
等到水温开始有些变凉时，Root才小心地问：“‘感觉不到’是什么意思？”
Shaw冷淡地回答：“就是字面意思，我感觉不到高兴、伤心、恐惧等等。只有愤怒，那个我知道是什么感觉。”
“怎么会这样，发生了什么？”
“没什么，大概我本来就是这样的人。当我进组织的时候，他们给我做了个测试，说我是第二人格障碍。”
Root很突然地笑了起来，笑得整个人都在颤抖，笑得Shaw莫名其妙，怒气极速积聚起来了。这个小疯子真的很懂怎么让自己生气，不说话都行。
“我不是在开玩笑。”
“我知道，我知道。”Root还止不住笑，“我就是有点开心，松了口气，我还以为是我的问题呢。”
这家伙在说什么？
“说真的，给你做测试的人是专业人士吗？有权威吗？”
“为什么这么说？”
“因为如果他不是个招摇撞骗的家伙，那么就是你那个组织故意这么欺骗你，好让你自己以为自己是什么第二人格障碍，让你变成完美的杀人机器，感觉不到恐惧、内疚，这确实是个不错的办法。”
“你说，我被骗了？”
“显而易见。”
Root轻佻的语气让Shaw生气，现在可不是在讨论牛排和苹果的问题。
“我不是白痴，我知道自己怎么回事。”
“你确定吗？那会儿你不是比我现在还要小吗？而且最重要的是，你并不像你宣称的那样什么感情都感觉不到。”
Shaw用鼻腔表达了自己的不屑一顾，“你现在倒是个心理医生啦。”
Root哗啦啦地从浴缸中站起来，转了方向，面对着Shaw坐了下来，过分得意洋洋的嘴角将她红扑扑的脸颊推挤成某种圆滚滚的东西，让Shaw联想起了摇着尾巴的小狗。
“告诉我，那天你为什么开门？为什么救我？”
果然是这个吗，Shaw叹了口气，回答：“没什么，就是想这么干。”
“所以你并没有理由这么干。看看你干了什么，你救了，收留了我，教我怎么杀人，带我吃牛排，现在还和我一起泡澡。难道你就没有对我有什么特别的感情？”
“让我们把话说清楚，我可是一直想赶你走，不知是谁用卑劣的手段威胁了我。”
“但你毕竟打开了门。承认吧，其实我对你来说很特别，对吗？”
“屁话。你对我来说和外面的流浪汉没什么区别，而且比他们更吵闹，更烦人。我只是做了个承诺，一旦承诺完成我们就两不相欠。”
Root不满撇撇嘴，“你可真固执。每次我都得采取点特别行动。”
也许是Shaw教导有方，也许是烟雾缭绕的浴室让Shaw有点昏昏沉沉的，她确实没有能阻止Root的动作，在Root突然亲吻上她的嘴唇的时候。这是个短暂而莽撞的吻，Shaw感受到了Root柔软的嘴唇，却也被她坚硬的牙齿磕了一下。始作俑者脸立即红透了，还在故意做出不以为意的样子：
“这样，你感觉到什么了吗？”
Shaw冷冷地看着她，丝毫不为所动，然后站起来，走出浴缸。
Root惊慌失措，赶紧向Shaw道歉，“对不起，对不起，我太过火了，你生气了？”
Shaw拿着一块浴巾披在身上，“我没什么感觉，也没生气，只是水冷了。你也赶紧出来吧。”
Root松弛下来，有点失望地应了一声。
Shaw擦擦头发，又想起了什么，说：“那天你拽我的衣服，我把你甩开的时候也没有生气，只是职业习惯而已。”
Root呆呆地坐在浴缸里，“好像还有热水，我再洗一会儿。”这么说完之后，过了很久才从浴室出来。Shaw不打算去追究她十二点后没有热水的谎言，因为就算故意用头发遮住了脸，Shaw也能看到她红红的眼睛；基于同样的理由，她也无法阻止睡觉时Root蜷缩在她的身后，用一截小指头勾着她的衣服。
最多就这样了，她在心里告诫自己。
***
Shaw非常需要酒精，也许还得来一场堕落疯狂的性爱，好把自己从这个烦躁的夜晚解脱出来。她发现自己无法将Root从脑子中赶走，尽管她本人就睡在自己十公分以外的地方，正均匀而沉稳地呼吸，不时砸吧嘴。Shaw拒绝承认刚刚在浴室的谈话，或者说与Root共浴这件事对自己有任何影响，但她的确需要点别的刺激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。尽管她不知道这是为什么，也不想知道。
Shaw悄悄的起了床，换上黑色长裙，把枪藏在小手袋里，看了一眼还在熟睡的Root，出门去了。她的目标是找个酒吧喝个痛快，再找一个精壮的男人，打一架或者大干一场，把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清理干净。
在喝下第三杯威士忌，打发掉两三个无趣的男人后，Shaw开始怀疑今晚的行动能否达成目的。舒缓而放荡的音乐，昏黄的灯光，怀着相同目的的人们，这里本来是狩猎的极佳场所，但Shaw非常不在状态。她觉得威士忌冰融化得太快，味道太淡，灯光太热，音乐太吵，简直糟糕透顶。就在她准备放弃今晚的打算时，托马斯端着酒杯走了过来。
“好久不见，Shaw。”
这个男人，还行。Shaw曾经和托马斯渡过一个还不错的夜晚。Shaw重新坐了下来。
“嗨，托马斯，来试着解救一下这个无聊的夜晚。”
托马斯绅士地笑了笑，“我的荣幸。这个酒吧确实没什么意思，最近我从欧洲进口了一些葡萄酒，也许你能赏光，到我的住处品尝。”
鬼才相信一个拥有格斗身材、随身带着武器的家伙只是个葡萄酒贸易商，但是Shaw并不在意，危险让这个夜晚更有趣。
手机的嗡嗡声从包里传来，Shaw一开始并没有理会，但过一会儿简直像要爆炸一样响个不停。Shaw不得已停止了和托马斯的调笑，拿出了手机。
全是Root的信息。
你去哪里了？——为什么不告诉我？——我很担心，请速回电话。——任务中就别回了。——任务危险吗？还请告知。——你是不是受伤了？——你是不是抛弃我了——
Shaw条件反射地将手机砸在了桌上，砰的一声让周围人面面相觑。
“怎么了，发生什么事了？”托马斯关切地问。
“没什么，只是骚扰信息而已，我去下洗手间。”
Shaw需要清醒一下头脑，提醒自己今晚出来就是为了躲Root，千万别又陷进去。她走进盥洗室门，推开第一间隔间的门，就看到背着书包蹲在马桶上发短信的Root。
“Opps，这里有人了。”Root咧着嘴笑着。
Shaw深呼吸一口，让自己冷静下来，警告自己不要拆了整个酒吧，不要杀人。然后拽着Root的牛仔外套，把她拽出隔间，扔到了洗手池边。
“你在干什么！跟踪我？”Shaw怒不可遏，这会Root真的踏过边界了。
“不不，我没有跟踪你。我只是记下你的出租车车牌号，然后入侵了沿路的摄像头，看看最终停在哪里。所以，我其实算是找到你。”Root把包放下，整理了一下被拉歪的外套，在原地站好。
“怎么，要我奖励你吗？”
“那当然最好。不如就告诉我，为什么你和外面那个光头相谈甚欢，第二轴人格障碍女士？”
Shaw真想掐死这个臭小鬼，但她很克制地只是揪着她的领子摁在了墙上，恶狠狠地警告她：“你超过太多了，Root，别让我发火。”
洗手间的门忽然被推开，一位喝醉的女士摇摇晃晃的想要进来，Shaw走过去一把将她推了出去，“不好意思，厕所在维修。”然后把门锁上了。
Root靠在墙边问Shaw，“我们是不是应该在门口竖个牌子什么的？”
Shaw怒气冲冲地将拳头砸在了Root的耳边，Root在一下不受控制的颤抖后，仍选择直视Shaw几乎要喷出火的眼睛。
“别再说那些废话了，Root，为什么跟踪我？”
“我担心你。”
“我不需要你担心。”
“那就应该告诉我你去哪里了，而不是把我一个人丢在那里。”
Shaw从Root略微颤抖的声音里听出了……生气？Root捏紧了拳头，嘴角不再上扬，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。这真是有趣，该生气的人不应该是我吗？
Shaw的语气和缓了一些：“无论如何，你都不该干涉我的私人生活。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。”
Root不依不饶地追问：“那你和那位男士是什么关系？为什么你会对他笑？你从来都没对我笑过。”
“我不需要对你笑。而我对托马斯笑，那只是一种技巧，比较像是前戏的那种。”Shaw真不想跟青少年解释这个，感觉像是第一次向女儿讲授性知识的母亲。
“所以，你要和他上床？”
真是糟糕的谈话走向。Shaw挠了挠额头，简短地回答：“没错。”
Root咬着嘴唇撇开了视线，Shaw真希望她能就此放弃，赶紧回家睡觉。但她感觉即便如此，这个长夜也已经毁掉了，今晚大概是没有心情品尝托马斯的红酒了。
“我不希望这样。”Root抓住Shaw的手臂。
“什么？”
“我不希望别人碰你。只是技巧的话，我也可以提供。”
Root突然将Shaw拽向自己，粗鲁地吻向，或者说撞向她的嘴唇。一天两次被一个小鬼占便宜可就太耻辱了，Shaw立刻反钳住Root的手，用胳膊将她的头抵在冰凉的墙砖上。
“你的技巧有点太糟糕了。”
“也许你可以教教我，我学得非常快。”
“哼，这个可得另外收费。”
Root的嘴角上扬到自信满满的弧度，“我发誓，你会得到更好的东西。”
这成功地勾起了Shaw的兴趣，不如说这是今晚发生的最有趣的事了。但是，对一个人产生兴趣是相当危险的事情，Shaw在第一次见到Root时便察觉到了这种危险。
这是甜蜜诱惑的危险，Shaw从一开始就本能地想要远离，远离Root身上的香味，举手投足里的慵懒和机敏，和棕色眼睛里散发出来的诱惑。但事与愿违，即使是最厉害的杀手也很难从蜜糖沼泽中逃离。那不如陷下去吧，看看到底会怎样。
Shaw捏住Root的下巴，给了她一个三分熟牛排般的长吻，松软弹性的肉质混合血红的汁水，温柔又狂野。对于Root来说确实太过刺激了，她太过沉溺其中差点忘了呼吸。当Shaw终于放过Root的双唇时，Root已经呼吸紊乱，大脑缺氧到眼神迷离，但却急切地想要再来一次。而Shaw也有同样的想法，她的心脏像战鼓一样雷动，想要吞噬掉眼前的人。
但在这里可不行。Shaw拉着Root走出了洗手间，挤开堵在门口的女士们和工作人员。“厕所给你们修好了，不用谢我。”然后带着Root从酒吧后门出去了。托马斯的鸽子是放定了，反正是无关紧要的人；而Shaw手里抓着的这个，才是她迫切要享用的大餐。
在最近的旅馆开了一间房，刚踏进房间还没有开灯，Root双手迫切地环绕住Shaw的脖子，急不可耐地亲吻她的嘴唇。Shaw一边回应着Root，一边关上门，打开灯，把包扔到一边，脱掉Root的外套，解开她的皮带。当她们走到床边时，Root已经只剩下内衣裤了，而她连Shaw的裙子拉链在哪里都没有摸到。
“你要学习的很多啊。”
Shaw不打算对Root温柔以待，毕竟这个小疯子威胁她、跟踪她，把她耍得团团转。她要给Root留下点疼痛的回忆，如果这是她的初体验就更好了
黎明时分，Root趴在床上动惮不得，Shaw躺在她的身边。当兴奋褪去后，理性重新回到脑子，Shaw开始审视昨晚的行为，发觉自己和Root关系已经朝着进一步复杂的方向发展了，糟糕透顶。自己应该如何处理和Root的关系？虽然说起来有些奇怪，Shaw并没有和熟人上过床，这方面经验匮乏。
“Sameen，下次我会做得更好，只是技巧问题。”Root艰难地翻了个身，闭着眼睛喃喃自语。
对，只是些技巧。Shaw不禁嘲笑自己把问题想得复杂，这只是不牵扯任何感情的一次身体交流，不需要把那些用来取悦身体的技巧如此当真。Shaw不禁嘲笑自己像个十八世纪的女人——一个牵手就要考虑到嫁娶。
“我知道你可以。”Shaw帮Root把被子拉好，在她的肩膀上落上一吻。
